可未成年的皇女甚少出宫,就算出来了也多半不可能与外男相见,以宿怀璟的身份,他没有任何缘由看见她,于是作罢。

他们聊了很久,几乎全程都是宿怀璟在说,容棠默默地听着,偶尔应和一两声,直到困意慢慢地席卷上了大脑。

身侧呼吸声愈发均匀,云层遮不住月,银白色的光线徐徐洒落,宿怀璟慢慢停止了讲述,他偏过头,温柔哄骗,轻轻地唤:“棠棠?”

容棠大脑都困成浆糊快要进入梦乡了,却还是潜意识知道有人在喊自己,本能地就“嗯”了一声。

宿怀璟低低笑,再次温柔得体又涵养极佳地向他提出请求:“我现在可以吻你吗?”

迷糊中的人做不出任何理智的回应,只是含糊不清地似乎是‘嗯’,又似乎是‘唔’地轻轻回了他一句。

宿怀璟却像是得到了敕令,浅浅弯眸,动作很轻很轻地起身,借着窗棱月光打量容棠的脸。

略显苍白的肤色,清秀细长的眉,浓密卷翘的睫毛,以及略薄略淡的唇形。

平心而论,他的棠棠真的是一个很好看的人。

像是一位举世闻名的画家静心打磨出的作品。

用水墨细细描摹出丰神俊朗的容颜,每一笔都落得恰到好处,却在要上色的时候发现用完了朱砂赭石。画作失了颜色,神韵却足以倾倒。索性便不上色了。

宿怀璟低眸凝视,他心安理得地认为自己得到了心上人的同意,却只是慎重而又温柔地,在容棠额头上落下清浅一吻。

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容棠啊,月色与晚风都可以作证,蝉鸣是他们的傧相,天地做高堂。-

七月初七,乞巧节。

容棠一大早起来就看见房前廊檐下被人挂了一双描着鸳鸯的花灯,样式精美,鸳鸯戏水,恩爱有加。

宿怀璟端着早餐走过来,容棠侧眸问他:“你挂的?”

宿怀璟浅浅笑开:“嗯,好看吗?”

容小世子以一种很莫名的表情看了他一眼,问:“你挂这个做什么?”

“求牛郎织女保佑,让我夫君对我动一动心。”宿怀璟无辜地道。

容棠一哽,话卡在了喉咙里没能说出来,走去盥室洗漱干净后回来,步子迈到一半调了个方向,回身找到双福交代了几句话

章节目录